【青黄】偶遇偏差（fin？）
* @青木哲奈 姑娘点的，Police x Doctor设定，我最近才想起来那个点文真是太抱歉了我会慢慢填完的……
*年龄差注意，私设黄濑刚刚毕业，青峰上岗七年
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宣告着里程的终结。
青峰终于放开了油门。拉下防风头盔，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外界铺天盖地的冷雨，它们降落在他的脸上、手背上、砸在他腰腹间的伤口上。
他突然感到某种无与伦比的倦怠感，或许是任务结束后的放松、也或许是肉体的疼痛让他睁不开眼。即便是在初夏，夜间的雨依然让人心烦意乱。
刚刚执行完单人任务的特警青峰大辉因工负伤，没有包扎条件只得把塑料袋撕成长条状止血，回警局的途中突遇天降暴雨，偏偏机车在最后五公里时没了油。要不是伤口还疼得厉害，他简直觉得自己活在虐待狂作者的小说里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，这附近的夜班公交还算准点。他锁了机车，淋着雨走去公交站，在一大批加班人士的推搡下挤进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——天知道为什么这个点还有那么多人坐车，或许是因为临近新年，大大小小的公司都用尽最后一点时间压榨劳动力——他一手拉着最高的那一根杆，一手提着头盔，随着公交晃动的方向稳住身体。方才暴雨中的行驶使得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，一手摸上去也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，滴滴答答地顺着裤腿往下流，这会儿已经积了一小滩。不过这突兀的雨也不仅殃及了他，其他人大多也沾着些湿气，因此并没有人嫌弃他一身的潮，照样把他挤到未知的方向去。
车厢的喧闹成功掩盖了他与众不同的身高与着装，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并不生活在“普通的日常生活”中的人。那些微妙的失落被他很快抛弃，青峰四处张望着，庆幸他选择了公交，直到一双手摸上他的衣摆。
长时间的按压下未包扎完全的伤口与织物有了些许牵连。他疼地“嘶”了一声，腾不出手阻止，只得用眼神威胁那个对他动手动脚的青年。那人比他矮上些许，穿着带破洞的长T恤，一头金灿灿的发在阴郁的天气中格外显眼，像是落进乌云里边的太阳一般，生气腾腾地散发着光与热。
而他的手也的确是暖的。青年丝毫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，公文包夹在胳膊下面，在拥挤的车厢里支着胳膊，勉强撑开一丝空隙。他撩起青峰的衣服下摆，抬头示意他咬在嘴里，动作太过娴熟以至于青峰完全没有要拒绝的想法。
这时，他终于看清了青年的脸。狭长上挑的眼睛，挺拔的鼻，性感的薄唇。为什么会用性感这个词？他全然没有这般意识，只知道他咬住衣服时青年似乎有报以笑容，他笑起来的同时有睁大眼睛的习惯，有一点点颇不真实的孩子气。
青年低下头去，青峰又只能面对着他头顶的发旋了。他看见青峰身上那些破损的塑料袋后“啧”了一声，手脚麻利地全都扯掉，露出仍在淌血的伤口。青峰知道那伤看起来有多骇人，但青年全然不惧，摸着他坚实的腹肌确认了没有残留物，便撕了湿巾便往他伤口上按。
……疼。
不是湿巾，是酒精棉片。青峰被激地一恍惚，车里惨白的灯光晃了他的眼，他险些站不住。青年及时扶住他，胳膊撑起的活动空间又被这一系列动作挤小了几分。他迅速擦完，没多大犹豫地朝自己的t恤下手，布料撕扯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并不突兀。
公交突然一个急刹车。青年和青峰被人群推搡着紧挨在一起，几乎是胸口贴着胸口的姿势，透不过气的空间里，他仍记得用肘臂撑着青峰的身体，避免压到他的伤。他的手始终很稳，衣料撕成的绷带循着青峰的腰线攀爬，像是情人落在脊椎上的吻。青峰刚才在雨里淋了一路，冷得打哆嗦，青年温热的手激起的不单单是他肉体对于温度的渴求，还带起某处不可言说的欲望——
这可真是……
离得那么近，他一定也感觉到了吧。青峰正想着要如何解释，车忽地停了，人群纷纷离开公交。青年收手，踮脚，用仅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道：“你应该去趟医院，警官先生。”
随后他向后退去，消失在熙熙攘攘的站台。
“啪。”
报纸卷不轻不重地落在青峰肩上。他们副局长走路向来悄无声息，局子里也只有青峰不曾被他吓到过。今吉扶了扶眼镜，道：“我知道你不喜欢值班，不过这走神地可有点明显吧。”
“换你对着电话坐一天试试啊。”青峰没好气地说。今吉一伸手，三张千元纸币慢悠悠地飘下来：“就知道你没这耐心，快过年了也别在这儿呆着了，去隔壁医院看看上次住院的那伙计吧，顺带买点鲜花水果什么的带过去。”
“你就是懒得跑吧。”青峰捏着钱站起来，拉开抽屉摸烟。今吉笑眯眯地：“错，我只是想早点下班回家陪老婆。”
“滚。”
明天就是新年了，街边的店于是关得都早，青峰开着机车突突突了一大圈，只剩一家小花店还在营业，店主小姑娘收拾着东西，铁皮帘子卷了一半。
“哎来买花的嘛快点挑快点挑，我急着回家呢。”小姑娘听见声音头也不回，大喇喇地收拾她的包装纸。
“挑不来，你随便给我拿一束吧。”
于是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塞了一大束玫瑰花在青峰怀里，拉上帘子锁好门，一溜烟儿地跑了，留他一个一身黑的大老爷们儿抱着红彤彤的花，一脚还支着黑色大型机车。
……似乎有哪里不太对。
医院，病房内。
青峰本就不是安慰人的料子，加上作为特警他留在局里的时间其实并不长，对于这位负伤住院的同事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，但是再怎么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去探病，他也不至于给病人献上一大捧红玫瑰。
好在同事人算得上开朗，全程没让青峰尴尬过，聊了几句近况就让他早点回去。他是工伤，如今已好了七成，只是碍在买不到过年回家的车票，索性赖在医院里和其他病患凑个热闹。
过年么……周围人最近总是不厌其烦地念叨着这事，也不嫌麻烦。
今吉答应了代他打卡，就算同事体贴地让他早点回去，他也无处可回——怕工作影响到父母，他本就选了离家遥远的工作地点，如今已经攒够了钱送二老去了国外。他当然不介意一个人生活，但在节日里抱着花束回到空空荡荡的单身公寓，总显得自作多情。青峰抱着玫瑰坐在医院走廊里，想来点尼古丁缓解情绪，又想起医院禁烟，便捏碎了烟头里的爆珠朝外走去。
他看见明亮的黄色从角落闪过，如坠入梦境时看见的光斑一样。
身体无意识地跟上去，抓住那人的袖口：“请问你……什么时候下班？”
黄濑今天不值班，匆匆把白大褂折好塞进衣柜，便掐着表出了医院。那位黑皮警官居然真的在外面等他，为了不堵塞入口又能看到他，特地挑了马路正对面的长椅，抱着一大束玫瑰玩手机，像个来追小护士的大男孩。但黄濑知道他不是。性格与社交习惯注定了他看得出别人的年纪，何况他触摸过这个男人的身体，即便他是生活在“普通的日常生活”中的那一批人，他大致能猜到那些疤痕意味着什么。
他落座，男人便收起手机，道：““我叫青峰，青峰大辉。谢谢你上次帮我包扎。”
他像是天生便少有表情的那一类人，底倒是交得干净，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。黄濑笑了笑，面对青峰他居然有些紧张：“我叫黄濑凉太，实习医生，后来你去医院检查过了么？”
“去了，没有大碍。”青峰不擅长交际，努力想着还有什么能说的，“医生说，你处理得很好。”
“在那种环境下？可饶了我吧。”黄濑做出投降的手势，真切地笑起来。不再是上次那种安慰人的笑，青峰想，他真的感到开心的时候会笑眯了眼，眼睛弯弯的，变成一道好看的圆弧，带着青年人特有的、蓬勃生长的气息。他感谢黄濑没有追问他那伤口的成因：“说起来，明天就是新年了，你不急着回家么？”
“回去不太方便，你不也是在这里浪费时间？”黄濑一针见血。
“那……”青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说，这邀请简直蠢得要命，“来我家吃个饭？我会做味增汤。”
他又想到公交车上那次尴尬的勃起了。跟黄濑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总是没法好好表现，又不是小学生了，当特警那么多年，就算被枪口指着后脑勺也丝毫不带怕的，现在却恨不得找个鸵鸟屁股埋进去。
“好啊。”
他听见黄濑如是应道。
“那你手里的花，能不能送给我？”
——……fin？——
感谢阅读，有没有人想看后续呀_(:3
